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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陈王的头,惊疑不定,不再射箭,小七缓了一时半刻,正转脑筋想办法脱身,忽见宫门方向火光大起,杀伐声一片。转眼间,一群军士潮水般涌了进来。

    一声嘶鸣,一骑越众而出,黑衣的男子手持长剑,骑在黑色的骏马上,骏马眯着一双碧绿的眼睛,眼神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杀气,长长的白色鬃毛火焰般在猎猎夜风中上下翻飞。翻羽神骏无匹,疾冲过来,见人也不避,凌空而起,越过陈国侍卫的人墙,已到承明殿前。墨修勒住马,看清火光之中,秦楚一身白衣站在高高的大殿台阶之上,手持长剑,宛若神祇,将小七护在身后,小七手中还血淋淋地提着陈王的头。

    墨修遥遥地看着两个人,并没有过来,看了良久,调转马头,任翻羽缓缓地从陈国侍卫之间踱出去,有个不要命的陈国侍卫忽然上前阻拦,墨修手中剑光一闪,那人霎时已经身首异处。墨修慢悠悠穿过人墙,剑尖随意在那群陈宫侍卫方向虚划一下,淡淡道,“都杀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七酣然一梦,醒来时觉得有人还在握着自己的手,心中安定,眯了眼睛笑道,“我们在哪儿?”

    秦楚搂了搂她,“还在陈王宫。现在外面很乱,你还是呆在这里最安全。”

    小七看了看,知道是在不知哪个陈王嫔妃的屋子里。昨天累极睡着,大概是被秦楚抱过来的。

    “楚国军队怎么到得这样快?”

    “不是楚国军队。”秦楚道,“是墨修只带了两百亲卫千里奔袭到了延阳,不知用什么法子策反了延阳城的守备驻军,如今城外都是赶来勤王的陈国军队,我们被围在了延阳城里,”秦楚笑一笑,“所以还是瓮中之鳖,只是这瓮现在大了点,是整个延阳城。”

    ☆、第二十三章  将进酒

    小七张口结舌,“墨修他疯了么?”看秦楚在看着自己,连忙道,“绝对不是为我。要是为了我,他当初也不会把我送过来。”心道,难道炎决谷就那么好,让墨修推翻全盘计划不顾性命地跑到延阳来?

    秦楚像是能听到小七的心思,道,“墨修那个人,倒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

    “现在倒害他也被困在这里了。”

    秦楚冷笑道,“墨修有胆子把你诓到延阳,难道不该让他在延阳城吃点亏长长记性?”

    小七问,“墨修呢?”

    “墨修正在宫外清肃延阳城。”

    小七心想,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不知要死多少人。

    秦楚道,“有些事不得不做,延阳城被围,墨修手里又都是陈国士兵,城内现在一点错失都不能有。”

    小七看秦楚居然为墨修说话,不禁笑了,“你倒是替墨修着想。”

    秦楚静静地看了小七一会儿,忽然笑道,“你从醒来到现在,句句都不离墨修。”

    “我哪有?”小七连忙道,“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忽然会来陈王宫的?”

    秦楚不答,忽然站起来,问,“饿了么?我去问问有什么吃的。”

    小七心想,亲都亲过了,这人为什么还这么别扭,横下心来,跪在床上,一把把他抱住,秦楚挣了挣,无奈小七铁了心不放开他,小七暗自好笑,如果这时被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是女恶霸要强占美男。

    秦楚挣不开,只得转过身来。小七扎在秦楚怀里,闷声说,“反正今后无论去哪,我都跟着你,再也不分开了。”

    秦楚笑笑,抚着她的背,停了半晌忽然问,“小七,你养过小鸡小鸭么?”

    小七不解其意,在他怀里摇摇头。

    “小鸡刚孵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谁,就把谁认成妈妈,从此以后天天跟着。”秦楚在心里说,小七,可是喜欢并不是这样的。

    陈王已死,延阳城中皇子已被墨修杀尽,只留了最年幼刚学走路的十一皇子,被墨修端端正正地摆在了陈王宫长雍殿那把高高的椅子上。城外勤王的众将各怀心思,虽然群龙无首,可是都知道如今楚国墨修杀了皇上,自己却被困延阳,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主帅被围,楚国将士同仇敌忾,势如破竹,早已打过邬沅河,陈国军队一溃千里,只是不知还要多久能到延阳。西边西陵王诚信守诺,出了西陵高原,牵制住西北边境六皇子的陈国军队,让他们动弹不得。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等字。

    秦楚白天和墨修去城墙那边,晚上回来和小七吃饭时,递给小七一样东西,小七接过一看,是个制作精巧的皮鞘,刚好能严丝合缝地将玄冰叶放在里面,也不知是他什么时候做的。小七原本的匕首鞘早留在了墨府,如今看见这个,心中喜欢,又一眼瞧见鞘上刻了个篆体的“七”字,不禁笑了出来。

    秦楚笑道,“你又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名字,我只好刻上这个。”

    小七假装没有听到,笑着拿着上鞘的匕首不停打量。

    安稳一觉睡到半夜,忽听外面有人敲窗,小七披衣而起,果然是墨修在外面,看小七出来,拎着两小坛酒晃了晃,“不是说事成之后要请你喝酒。我刚找到的,宫中酒窖里藏的佳酿。”左右看了一下,“可惜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要不然请我进去?”

    让你进去,只怕秦楚天不亮就把你我大卸十六块了。小七心想,你忙成这样还来找我,我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走到院中树下,席地而坐,“有什么关系,酒好就好。”

    墨修在旁边坐下,拍开封泥,“来得匆忙,也没带碗。”

    小七笑笑,拎起一坛喝了一口,“没想到我这样福大命大吧,真有酒喝。”

    墨修也尝了尝酒,“我人都来延阳了,你还想怎样?”

    小七想,就凭这个,倒是真可以既往不咎,好奇道,“话说你这样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墨修睨小七一眼,笑道,“当然是为了你啊。”

    小七呵地笑了一声。

    墨修正色道,“当然是为了炎决谷,不然呢?”

    小七好奇,“炎决谷里究竟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这样?”

    墨修一笑不答。

    “先说好了,我只知道炎决谷在哪儿,里面有没有东西,有什么东西我一概不知道,到时候拿不到东西不要怪我。”

    墨修应了,“那自然。”

    小七喝了口酒,“一旦离了这里,我就想法带你去。”在心中默默补道,至于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去得了去不了,可就都不归我管了。

    这北地的酒和楚国的酒大不相同,入口时只觉醇厚绵长,其实酒性极烈,小七几口后就觉得上头。

    墨修摇摇酒坛,向里面看了一眼,“想来秦楚必然不放心,也会跟着去。”

    小七警惕地看着他,“你算计我没关系,心思不要动到秦楚身上。”

    墨修笑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