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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皮不懂事,多亏了你照拂着,帮我和他爸爸省了不少事儿。”

    好像她真的很用心照拂过岑年一样。

    自那以后,岑家对岑年的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给他打钱自不必说,除此之外,岑年的每次生日都会大办特办,宴请宾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宴请魏家的人。

    总之,岑年的二十六岁生日,照例是大宴了天下。

    当时他已经出道了几年,也有几部作品,算个十八线艺人了。所以,他生日那天,还是有些狗仔蹲点的。

    他提前一个月给傅燃发了请柬,又提前半个月去找他、厚着脸皮同他讨要了礼物。

    ……但是,生日那天,傅燃没有来。

    岑年站在门口迎宾,笑的脸都要僵了,他时不时往电梯口张望,害怕错过什么。但一直到快结束时,他所期待的身影,都不曾出现。

    没有礼物,没有道贺,傅燃甚至没有露面。

    岑年看了无数次手机,微信、短信、未接电话……一个都没有。

    傅燃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缺席了。

    一直到生日宴会结束,岑年拒绝了魏衍的邀请,一个人离开。他在雪地上慢慢往前走,觉得自己心里也凉的发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傅燃明明是答应了他的,而傅燃从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而岑年在雪地上独自行走的画面,被好事的狗仔拍下来,写成了一篇‘某十八线明星向影帝求爱不成,雪地中悲痛欲绝’的新闻稿发了出去。

    当然,此时岑年对此并不知情。即便知情,估计也会一笑置之了。这么几年,随意编排他的新闻并不算少。

    他捧着手机,犹豫再三,想最后试一试。此时人工智能已经基本普及了,岑年也安装了一个,但他还没扔掉这个手机,短时间内也没有扔掉的打算。

    他拨打了傅燃的号码。

    ——出乎意料的,铃声响了两秒,被人接了起来。

    “喂。”

    傅燃的声音很低,透着股疲惫,他似乎很累。

    大雪天,岑年冷的有点打寒战。他走到路灯下,抿了抿唇,说:“前辈。”

    “……”傅燃的声音很冷,“抱歉,你是?”

    岑年的心凉了。

    失望与不知所措爬上他的背脊,他怔怔地看着脚下的冰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燃那边顿了顿。

    他似乎切出去看了看通话显示,总算知道了他是谁。

    “岑年,”傅燃喊了他的名字,问:

    “请问,你有什么事?”

    岑年没回答。

    傅燃沉默了一阵,又问:“你在外面?”

    岑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勉强笑了笑,说:“不知前辈还记不记得,我今天生日。”

    “生日快乐。”

    傅燃回答的很快。

    ……也很敷衍。

    岑年搞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也许是伤心,也许是失望的过了头,反而不痛不痒了。

    “抱歉,打扰前辈了,”岑年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那,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

    他原本要挂了电话。

    傅燃那边说:

    “我记得。”

    他的声音还是很冷,有点生硬,似乎在照着什么东西念。他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是吗?”岑年垂下眼睑,笑了笑,“谢谢前辈,我很高兴。”

    他顿了顿,想同傅燃道别,再挂电话。

    但傅燃却又打断了他。

    傅燃声音很低,语气却很认真。他说:

    “我想今天就把它给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岑年看了眼表,现在晚上十点。

    他想了想,说:“当然方便。”

    “前辈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傅燃那边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半晌后,他说了个地址。

    岑年一愣。那地方离这里倒是不远,只是……那地方有点偏僻,周边也没什么建筑物,而且离傅燃住着的地方很有一段距离。

    ……傅燃去那边做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那边唯一比较大的建筑物,就是一家私人医院。

    难道,傅燃生病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岑年瞬间把一个晚上的失落都抛在了脑后。他有点着急了起来。

    岑年叫了一辆出租车,往那边赶。

    他到的时候,傅燃似乎已经等了一阵了。

    傅燃仍是平时的打扮,他穿了大衣,围了围巾,面色略显苍白,也许是冻的。他看向岑年,好像突然不认识岑年了似的,他蹙起了眉。

    “前辈……”岑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整整八年了。

    就算是块冰,也该化了。但他却觉得,现在的傅燃,与八年前的傅燃比起来,对他的态度没什么变化。

    傅燃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岑年。

    “生日快乐。”他说。

    “谢谢。”

    岑年接过了盒子。

    他没不知道傅燃想不想他当场拆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拆。

    从重量上就可以感觉的出来,这并不是他所盼望的,一朵纸折的白玫瑰。

    两人都没再说话。

    呼吸间呵出的白气在灯光下朦朦胧胧。

    岑年想问傅燃是不是生病,但面对这样的傅燃,他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了。

    傅燃沉默片刻,说:“礼物是助理挑的。”

    岑年怔了怔。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自己生日的雪夜,千里迢迢跨了大半个城市,来领这么一份礼物。

    而送礼物的人,根本没拿他当一回事儿。

    半晌后,岑年勉强笑了笑:“好的,也麻烦前辈了。”

    傅燃摇头。

    岑年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傅燃是没什么想说的了。

    岑年干巴巴地同傅燃道了别,傅燃点了点头。

    然后,岑年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他满心的失望与难过,没再回头看一眼。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身后,傅燃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那在雪中伫立的高大身影晃了晃,然后——

    轰然倒地。

    .

    一梦终了。

    岑年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点茫然。

    正是清晨时分,酒店靠海,海风和清晨熹微的光悄悄落在窗台上,白色的窗纱轻轻浮动。

    他已经记不得梦境具体的内容了,但他记得在雪天里一步步跋涉着的感觉。

    那感觉并不好。

    他又回忆起了昨天,傅燃提起某个人时的表情。

    岑年伸手,看着自己的五指。

    “我可能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岑年喃喃道。

    重生的意义,并不是为了让他再次靠近傅燃、再次活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他以为自己能掌控的很好,他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