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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死人的。

    并不是说这个游戏有多重要,而是,在真人秀里,活得越久、对积攒人气的作用就越大。毕竟,早早地死了,虽然后面还有复活环节,但镜头也会相对的少。

    由于和傅燃的矛盾,岑年本来的镜头就少,如果再早早地被淘汰,那几乎就是划了个水。

    在‘狼人杀’里,死亡有三种方式。被狼人杀死,在白天被投票死,被女巫毒死。如果真如傅燃所说,他是预言家,那么对于狼人来说,越早杀死预言家,狼人的生存几率就越高。

    岑年没说话。

    他往前迈去的脚步顿了顿,收了回来。岑年转身,直视傅燃,笑了笑

    “傅先生。”

    傅燃平静而温柔地注视着他,‘嗯’了一声。

    岑年眼睑半垂着,漫不经心道

    “说吧,这回骗取我的信任,又想做什么?”

    傅燃呼吸一窒。

    夕阳静静地落在他们身上。

    站在小小的稻草棚里,傅燃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张了张嘴,说

    “我不是。”

    岑年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身后,傅燃沉默了许久,坐了下来。

    高大的男人靠着稻草棚的边缘坐着,眼眶有些发红。半晌后,他笑了笑,闭上眼睛。

    岑年也没多投入游戏。

    他和顾娴聚在一起打了圈扑克,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下顾娴和顾娴队友的身份,就从村长家的小洋房离开了。

    他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

    摄影师很敬业,一路跟着拍。经过一整天的赶路,岑年也累了,没再跟摄像机互动。

    农村的空气质量很好,到了晚上,漫天的星子闪烁,秋季的山风悠悠拂过。

    农村睡得晚,这会儿,好几家的灯已经熄灭了。路过一户农家,岑年视线随意划过,见白炽灯下,一个小女孩晃着小脚丫、拿着铅笔正在写作业。

    正是雅雅。

    小姑娘挥着铅笔,隔着窗子和岑年打招呼

    “岑老师,傻大个哥哥没跟你一起吗?”

    她还认为傅燃是傻大个呢。

    岑年笑了笑,没再解释,摇了摇头,扬声对她说

    “早点睡,晚安。”

    “岑老师,”雅雅的脑袋探出窗外,“傻大个哥哥之前悄悄做了一只小狗玉雕,他送你了吗?”

    岑年一怔。

    小狗玉雕塑?

    傻大个准备过这个东西?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是他忘记了,还是雅雅记错了?

    还是……

    岑年模糊地感觉自己抓到个线头,却看不清明。

    上辈子支教的时候,一共有四个大学生。他们刚来,就在村口捡了只小野狗。那小野狗生了病,四个大学生轮流照顾、找各种方法救它,却还是没救回来。

    岑年当时才十七岁,没见惯生离死别,小狗死的时候,很是难过了一阵。

    那天之后,傻大个好像就在背着他做些什么。但岑年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也没特意追问。

    岑年心里一团乱麻,和雅雅道了别,往回走。

    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牛棚很窄,躺两个大男人有些勉强。更别说,岑年的真实身份还是——

    狼人。

    岑年很快走到了牛棚外。

    他正要推开小门进去,听见里面传来一小段旋律。是用树叶吹的,音色并不如何完美,仅仅是简单的小调。

    是star flos。

    不知为什么,听见这声音,岑年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

    等到那声音停息,岑年推开门。

    “傅先生,好久前就想跟你说了,”岑年看着傅燃,低声说,“这首歌挺不好听的。”

    傅燃沉默一阵。

    “是吗?”

    他仰头看着岑年,过了一会儿,慢慢笑了笑。

    “抱歉。”他说。

    岑年摇摇头,走了进去。

    两人一时无话。

    牛棚的空间太窄了。岑年带上门,坐了下来。他伸手要去拿自己的包,正是这时,傅燃转过头,温声问他

    “抱歉,岑年,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它,为什么还——”

    空间过于狭窄,由于傅燃这一下毫无征兆的转身,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几乎呼吸交错。

    岑年怔了怔。

    这天晚上的繁星闪烁,从草棚顶上的圆孔中投射而下。灿烂的星光把两人笼罩在中间。

    傅燃的眸色一深,笑容淡了。

    岑年的手也够到了他的充电宝,他握起数据线,打算后退,却正在此时——

    傅燃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吻了过来。

    第52章 睡觉

    山风吹过。

    初秋的山里, 繁星的光芒不经任何烟尘与灯火的过滤, 安静地缀在夜晚的村庄上。星光在稻草上一点点铺开, 本来是很浪漫的色彩,却似乎被冻住了, 在两人的脚边, 再也不能前进一寸。

    傅燃仰头坐着,岑年半支起身, 手上拿着他的数据线与充电宝。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推开傅燃, 当然也没有回应这个吻。

    岑年半垂着眼睑,没有闭眼,漠然而乏味地看着傅燃。

    平静, 漠然,倦怠。

    不像在接吻。

    傅燃的手指僵了僵。

    半分钟后,傅燃后退半步, 闭上眼睛, 自嘲地笑了笑

    “抱歉。”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种反应。

    哪怕岑年用力挣扎、用最恶毒的字眼骂他、甚至是当下就掏出刀来往他心窝里捅上一下……也远远比这一种要好。

    “没事。”

    岑年站起来。

    他用手背拭过嘴唇,笑了笑, 低声说

    “也没那么难啊。”

    对傅燃无动于衷,原来,没有他想的那么难。

    傅燃沉默下来。

    两人各坐在草棚的一头,星光洒在他们中间, 好似被一道银河远远地隔开。

    “岑年, ”傅燃顿了顿, 低声说,“你很厌恶我吗?”

    岑年低头玩着手机,心不在焉地道

    “没有。”

    他顿了顿,又说

    “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就像刚刚那个吻。

    那简直称不上一个吻。

    “刚刚跟你接吻的时候,”岑年漫不经心道,“突然发现,既不激动,也没有什么特殊——噢,也许有一点反感。”

    傅燃的呼吸滞了滞。

    岑年笑了笑,接着说

    “我很快就能把你当成陌生人了,傅先生,你别急。”

    他的视线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一边刷着手机,不大专心地说。

    听见这句话,傅燃的眼眶骤然红了。

    但在一片黑暗里,根本没有人看到,岑年更不会看到。

    岑年看了眼时间,站了起来,拉开门。

    “岑年,”傅燃在他身后,哑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