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洛玖钰独自走在夜晚的街上,他再一次孤身一人,无处可去。500块,足够他回到家乡了。可是,家乡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徘徊了不知多久,看到街边一个昏暗的灯牌,上面写着“20元热水 住宿”。

    “你好,还有空房间吗?”

    睡眼惺忪的老板从吧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洛玖钰一番。

    “单间50,床位20,押金40。你住几天?”

    “3天吧。”

    洛玖钰递过去一张一百元,跟着老板上了楼。

    “就是这间,两个下铺刚空出来,你随便选一个吧。”

    老板指了指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房间,左右两边各摆了四张上下铺,中间只剩一条窄小过道。

    “最里面有个卫生间,走廊另一边也有个大的,可以洗澡。”

    “谢谢。”

    他提着背包选了一个靠里的床铺,借着昏暗月光铺好了床铺躺下,身体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已是将近中午,房间里的只剩两三个人,泡面的香气从对面传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年的目光,对面那人向他友善笑笑:“醒了?”

    “嗯。”

    洛玖钰同样回复了一个笑容,拿起背包向洗澡间走去。热水洒在遍布伤痕的身体上,刺痛令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洛玖钰依旧想要留在这座城市,找到妈妈的初恋,自己的爸爸。他并不想从亲生父亲那里得到什么,只是想实现妈妈的遗愿而已。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对他来说会如此艰难。

    换好衣服的洛玖钰走出洗澡间,被等在门外的人迎面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那人急忙伸手扶住了洛玖钰道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吓到你。”

    “没事。”

    洛玖钰整了整被扯开的衣领,“你也要洗澡吗?”

    “不是,我来找你。”

    “找我?”

    那人解释道:“我朋友刚给我介绍了个工作,网红店排队,3小时60块,去吗?”

    “为什么找我?”

    之前的经历让少年多了几分谨慎,不愿相信好事会降落到自己身上。

    “他们要求干净整洁最好长得有时尚感,屋里其他几个去了也没用。”

    少年抿了抿唇,“好,我先放一下东西,谢谢你。”

    “我们一起回去,对了我叫严嘉,你怎么称呼?”

    “洛玖钰。”

    “玖钰,”严嘉随意地将手搭在洛玖钰肩上,“你怎么会住在这里,我看你不像需要讨生活的样子。”

    “我没有钱,但我想留在这里,我还有事情要做。”

    严嘉的手收得更紧,“你放心,有什么事严哥会帮你的。”

    “谢谢。”

    洛玖钰与严嘉来到了网红店门外,专门负责招揽排队人员的中介将二人安排在了队伍中间位置 ,整整在太阳下晒了三个小时,洛玖钰似乎有些中暑,靠在严嘉旁边等待结账。

    网红店人员将几人费用递给中介,中介留下抽成后发给每人60元,并叮嘱严嘉:“你这个弟弟长得不错,以后有这样的工作我再给你打电话。”

    “谢谢赵哥。”

    严嘉拍了拍身旁的少年:“玖钰,我们去吃饭吧。”

    “不用了。”洛玖钰摇摇头,“我回去吃泡面就行了。”

    “行,那我陪你回去一起吃泡面。”

    回去的路上,严嘉假装不经意地问道:“玖钰,你要留下做什么事?”

    “我要找个人。”

    “谁?”

    “我的爸爸。”洛玖钰声音越来越低,“我从没见过我爸爸,妈妈的遗愿就是让我找到爸爸,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找人?”严嘉笑道:“你听说过私家侦探吗?找人的话他们很擅长。”

    “私家侦探?”洛玖钰摇摇头,“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会不会很贵?我没什么钱……”

    “你放心,”严嘉揽住洛玖钰肩膀,姿态亲密,“我有个朋友就是做私家侦探的,改天我带你去见她,让她给你打折。”

    寻亲又有了新的希望,洛玖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谢谢你严哥,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我们哥俩谁跟谁啊!”

    严嘉将洛玖钰搂得更紧,笑容愈发灿烂。

    接下来几日,严嘉带着洛玖钰做了几天的快递临时工,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工资日结不拖欠,洛玖钰身上很快攒下了1000元。

    “玖钰,今天不工作了,我带你去我那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

    严嘉带路左拐右拐走到了一幢老旧居民楼前,二人爬上了五楼敲响了其中一间房门。门很快就开了,一头披肩卷发眼影晕了半边的女人打开了房门。

    “我不是说了房租过几天给你……”

    “严嘉?”女人看清门外人后显得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岚姐,我朋友有生意要找你。”

    “那进来吧。”

    洛玖钰与严嘉在沙发上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表明了来意。

    “你只知道一个名字和一个故事,连照片都没有,我接不了。”

    岚姐点起一根烟放进嘴里,对二人摇头。

    “岚姐,你帮帮我这个弟弟吧,他一个人在这不容易,你要是帮他找到了亲人,他肯定少不了你的钱。”

    “岚姐,”洛玖钰取出藏在口袋内层的1000元放到岚姐面前,“我现在只有这些,我会继续努力赚钱的,求你帮帮我。”

    “算了,老娘找不到的话钱也不退的。”岚姐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收起了那1000元。

    “说说吧,你都有什么线索。”

    洛玖钰将妈妈如何与初恋相识,以及妈妈描述的样貌和名字意义告知岚姐,最后补充了一句,“顾氏集团的顾俨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洛玖钰低头,“我问过他,他不认识妈妈。”

    “呵呵,”岚姐冷笑:“说不定这个狗男人早就忘记了你妈妈所以不承认,你放心我第一个查他。”

    “可是……”洛玖钰顿了顿,终究没将实情告诉岚姐,他与顾俨的事只想尘封在心底,再也不要揭开。

    洛玖钰与严嘉离开时,岚姐突然拉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叮嘱:“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洛玖钰回到旅店后便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热水包裹住少年的身体,希望这次一切顺利。突然背后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吓得少年叫了出来却被身后人一把捂住了嘴。

    “是我。”

    严哥?

    身后人的手越发不老实开始向小腹游走,严嘉贴到洛玖钰耳边解释道:“没别的地方了,我们两个一起洗吧。”

    现在是下午,旅店人不多,怎么会没有洗澡间了?

    洛玖钰的疑问并没有机会说出口,严嘉的手已经在他臀缝之间打转。

    “玖钰,你是不是喜欢男人,你觉得哥怎么样?”

    瞬间明白男人话中含义的洛玖钰拼命挣扎,狠狠地踩上严嘉的脚。严嘉吃痛松开了对少年的桎梏,让他得以从洗澡间逃脱。

    然而洛玖钰刚跑到卫生间门口时,却被追上来的严嘉一把拉住,重重的一拳打在脸上,少年跌倒在地。

    “妈的,我对你这么好,你让我上一次怎么了?”

    撕下了伪装的严嘉暴露出了暴戾的本色,他用洛玖钰放在一边的衣服当做绳子绑了他的双手,将赤裸的少年一路拖回房间。

    “严哥,求你不要……”

    “你要是不怕被别人看到轮奸了你,你就尽管喊吧!”

    严嘉很满意洛玖钰此时的沉默,将空无一人的房间门锁上,走向被他甩在床上的少年。

    洛玖钰被按在狭窄肮脏的床上,鼻尖充斥着难闻的气味。臀间粗长性器抽插出入,身上遍布青紫色的掐痕、咬痕。少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痛,后面一定是裂开了。

    洛玖钰神情木讷,泪水早已在脸上干涸,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血液混着精液自后穴缓缓流出,已经发泄过的严嘉心情大好。他将洛玖钰裹在被子里,又替他拉上了床帘。

    “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回来带你去吃饭。”

    见严嘉走了,洛玖钰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套上衣服,简单收拾了下便背起背包向外面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同房间的人,还在热情的向他打招呼。

    “去哪儿啊?”

    “吃饭。”

    洛玖钰的心脏狂跳,他很怕下一秒钟严嘉会出现将他拖回房间,他连房钱和押金都不敢结算,出门后一路狂奔。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肺部的空气几乎都要被消耗殆尽,幸好,他逃离了那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