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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你还是第一个呢。” “去他妈的!”谭景明一提这个便是怒火冲天,“老娘才不是靠爬床得的这个!” 小狐狸从她肩头跳下来,同样气鼓鼓的,“明明是谢愚看上了我家大人!” 然后不出所料地,分分钟被陈立轩那只大黄狗压趴,按在地上搓圆搓方。 郑桑叹了口气,安慰道,“姑娘前几日定会受些委屈,过些日子等姑娘展露才华,兴许便能好。” 谭景明摊手,“估计猴年马月都不一定。” 陈立轩摸了摸下巴,“再去抱王爷大腿?” 谭景明狠狠踩了他一脚,“别跟我提他。” 陈立轩吃痛地金鸡独立原地蹦跶,“喂!哪有这样重伤友军的!”然后转头顺势靠到了郑桑身上,撒娇道,“小芝麻,我痛。” 谭景明觉得自己很撑,很想打嗝。 郑桑无奈地扶住他,转头对谭景明道,“姑娘与王爷又怎么了?” “什么都没。”谭景明捂脸,“是我自己的问题。” “诶,”陈立轩挤着眼凑过来,“是不是你受了美男计的诱惑,都没想着拒绝?” 谭景明从指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陈立轩拍拍她的肩,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觉着,在这个时代你光靠才学立足太困难,多少还得借助点权贵相帮。” 谭景明放下手,“有道理,我看出来我没有主角光环了。” “你想反抗阶级社会,还早了八百年呢,”陈立轩挑挑眉,“也不看看这啥朝代,跟咱西汉武帝差不多,所以你要没啥豪情壮志,大可不必将革命的重任担在肩上。” 谭景明点点头。 “你自个儿琢磨琢磨,”陈立轩拍了拍她的肩,拽起大黄狗拉着郑桑,“我们走了啊。” “诶,等等。” “怎么?” 谭景明扶额,“你家二三三,好像又把我家六六六给吞了。” 陈立轩:“……” 郑桑:“……” 是夜,谭景明辗转反侧,思索了一整个晚上。 于是翌日清晨,她很情理之中的,在没有闹钟的时代里,睡过了晨间去议事处报道的时候。 “姑娘,您醒啦。”菊盏笑盈盈地端着水盆进屋,服侍她洗漱。 比起一脸正经的兰亭,谭景明对这个总是笑脸的姑娘很有好感。 “你们怎不叫我一声?”谭景明打了个哈欠,“这个点都快赶上用午膳了。” 菊盏道,“王爷吩咐了,姑娘近些日子挺累,要奴婢别打扰姑娘休息。” “行吧。”谭景明又打了个哈欠。 “姑娘要不然再睡一会儿?”菊盏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反正也错过了上午的时辰,不如下午再去报道?” “不了。”谭景明揉揉眼。 菊盏体贴地擦了擦她的手,“姑娘,您莫要太辛苦了。” “你误会了。”谭景明眨眨眼,抽回手缩进了被里,“走之前记得把帘子拉上啊。” 菊盏拿着湿巾,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第19章 水道第六 议事处不用每日都去,每隔五天才去一天到两天。 是以,谭景明旷工十来天,将这些日子没睡好的觉,没吃饱的饭都补了回来,才捡了个日头极好的晌午去报道,并且情理之中的,那些人将她视而不见。 谭景明打了个哈欠,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厚外袍,寻了个空地儿,盖上外袍席地而睡。 “切,我当多厉害呢,”一个人走过她身边,啐了一口,“王爷真是走了眼,贱货都往这里塞。” “算了吧,算了吧。”另一人劝道。 “哼,就凭这姿色,哪天王爷玩腻了随手扔了就扔了。”一人搭腔道。 “还哪天呢,”最开始那男人又开了口,“我瞧着现在就不得宠,你们信不信,我踩她一脚她都不敢告诉王爷!” 其余人哄堂大笑起来,纷纷起哄着要让那人去踩她一脚。 谭景明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这群人不光做事儿蠢,欺凌异己都这么蠢! “踩就踩!”那男人竟然真的被煽动了,撸起袖子就要过来。 谭景明掀开眼皮,从袖中摸出一颗石子,往他鼻梁上狠狠砸去。 男人显然没预料到这一出,就连鼻子被砸出了血也没想起来擦,只是又气又惊地看着谭景明捏着关节站起来。 小狐狸从她脖子上跳下来,仰首挺胸,“大人,您瞧,这怪力少女的buff加成还是很管用的吧?” 谭景明扫视了周围一圈,这议事处里共四位任职官员,被人煽动要来踩她的叫扬子介,帮腔作势的是他叔叔扬子介,劝他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似乎叫徐洵,剩下一人没开过口,是向来沉默寡言的林耳,正伏案翻找着文献。 其中,杨远官职最高,正领太常之职,为九卿之首,扬子介年未及冠不领官职,只是跟着叔叔打杂,徐洵与林耳分别是大农令与典客,前者掌控税收与粮食,后者掌控外交事务。 扬子介先反应过来,跳到前面指着她鼻子骂道,“你个□□,敢打我叔叔!” 谭景明摊手,“手滑了,我睡觉不老实。” 扬子介撸起袖子冲上来,“我,我跟你拼了!” “喧哗什么!” 门口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声,议事处中几人纷纷一怔,赶忙垂首行礼,齐齐唤道,“翁主殿下。” “吵什么吵?议事处是用来给你们吵架的地方?”谢云九皱着眉迈进屋里。 “她打我叔叔!”扬子介指着谭景明告状,“殿下,我叔叔的鼻子都流血了!” 谢云九视线扫了扫众人,厉声道,“本宫过来,不是给你们调停家务事的!” 杨远一把将扬子介推开,擦了脸上的血,笑道,“那么翁主殿下此来……” 谢云九道,“兄长说,你们负责规划遥城到浔阳的水路有个把月了?” 在谭景明来之前,谢愚便已经寻了些人处理路线一事,只是长久以来都无甚成效。 杨远抹了抹脸上的汗,点点头。 “杨大人,是您负责的吧?” 杨远汗如雨下,却还不得不端着笑脸,“翁主殿下这是……” “本宫幼时的奶娘一家辗转搬到了浔阳,”谢云九道,“遥城桑葚正熟透,想寄些过去。” “桑葚顶多再过半个月便要下市了……”一旁的徐洵嘟囔着。 “兄长